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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幻】掌上莺》

* 奥涅伊洛斯/幻塔索斯

* 混更下,在舒适区狂游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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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和现世交汇之处,奥涅伊洛斯在那观察,幻塔索斯正以一个向外探望的姿势靠拢在边界,企图捕捉一位黄金斗士。她看得太投入,身体逐渐轻盈地悬浮,长发淌于暗彩冥衣的光泽之中,再看一会儿,连梦神也要发梦了。奥涅伊洛斯深呼吸两次,属实耻于自己的走神。他当然还是更想做父神最爱的那个孩子,谁叫父神拥有诸多与他如此类似的家伙呢——他们和父的棋盘上精雕细琢的棋子都差不多,但纵是棋子,也有的重要万分、被擦得亮亮堂堂,而有的就可有可无,在初局就毫无怜惜地被狠狠吃空。幻塔索斯应该是漂亮的那一枚吧,我也是。但如果没有一只手乐意去驱使了,棋子很快又会蒙尘。只是一枚棋子要怎么去擦拭另一枚棋子呢?仅仅思索一下就感到莫大的罪过,奥涅伊洛斯。他想,做神你这样高贵,怎么还想找到什么位置去做人。


奥涅伊洛斯呼唤幻塔索斯,幻塔索斯当听不见。奥涅伊洛斯走上前,干脆直接用手去碰那一双瘦削的肩,这下幻塔索斯肯回头了,一甩她稚嫩、饱满的脸颊,表情发狠地望过来,用更大的声音喊:怎么啦!


真是——任性得可怕。从有记忆起,幻塔索斯就对奥涅伊洛斯少有客气。也许这是一种亲密关系的证明,奥涅伊洛斯想,反正他不愿多余的想法占据他有限的头脑,干脆从不深究。她想恼我,那就恼吧——他一边想,一边在意识里开始流淌一些过去,幻塔索斯跟他说过的所有任性的话,每个字他都记得。为什么?为什么不?我不想。我就要。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哥哥。奥涅伊洛斯惊恐地发现,自己甚至还记得幻塔索斯说每一句话时生动的表情,她竟然像是一个凡人。也就是这种凡人的表情,让奥涅伊洛斯体会到了恶,以及阴谋。幻塔索斯该不会早被那群圣斗士策反了吧?他十分有他父神那种谨慎风骨地想,心中陡然升起一些已经超过他作为梦神而该有的使命感。


圣斗士就该死,一个二个都在引诱神明,付出的代价还如此而已。奥涅伊洛斯立刻找到出路,跟上他任性的姐妹,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上看幻塔索斯小小的背影。她的金头发像入夜之后点燃一颗火苗,把梦界的边缘烫出一枚脱逃的空洞,钻过去,人间的气息在奥涅伊洛斯的鼻尖汹涌澎湃,腥味让他感到喉咙被扼紧。胎盘之味大抵如此,人类在这里着床、掠抢、出生,承死亡一视同仁的眷顾,已经蒙受莫大的恩惠,却不知感激,再三渴望凌驾神权。奥涅伊洛斯咬紧牙关,认为幻塔索斯这颗美丽棋子已被层层包围,需要拯救,脚下的步伐陡然加快,但真靠近了又不禁停下片刻,想要发现一些秘辛,又不希望真的发现。


不知多久之后,幻塔索斯不再走动,她被关在雅典娜的结界之外,头颅失落地垂下。奥涅伊洛斯看着这张脸,假装偶遇的样子:你在这?


幻塔索斯没看穿,或者装作没看穿:你不也在这!


奥涅伊洛斯继续自说自话:你最好是来做正事的,幻塔索斯。


他还以为直呼其名这招能产生什么震慑呢,为了凝视她,眼睛眯成细细一条缝。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训斥她什么了,以前在梦界,在长久的永夜之中,幻塔索斯多摘一朵父神种下的花儿都要挨骂,但奥涅伊洛斯的凝视毫无恨意,幼神只要笑一笑,浮在他们头顶阴云就烟消云散了。这一整个过程都充满徒劳,他们之间有关爱的表达,都是明知徒劳而又乐意去做的,在神祇永恒的生命之中,如果不反复做些徒劳的事情,他们这些千篇一律可有可无的棋子的出生就没了意义。


这一次,幻塔索斯又那样笑起来:你怎么这样无趣呀,哥哥!


奥涅伊洛斯一言不发,他真想用自己高贵的神的手心儿给她一个响亮的掌掴。看来他是真的怕了,已经开始想诉诸暴力解决问题。如果就在这里杀了幻塔索斯,其实也没什么,吃掉她的灵魂,幻梦神的名字仍然一尘不染,且完整;只是一旦如此,他也再无法得知他此刻最深深迷惘的事情——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能叫她可能背叛父神……背叛我?


无论如何,这一天最好永远不要真的到来。奥涅伊洛斯想,一个神,最屈辱的就是向另一个神有所妄求;一个人,最可悲的就是反复相信能让他麻痹愉悦的东西。现在他全部都是了,连一枚棋子也不如,但幻塔索斯却好像就快要自由,就快要逃出生天。他还能够像小时候那样,轻易就原谅她吗?想到这,奥涅伊洛斯紧咬住嘴唇,往往平静的脸上终于泛起漩涡,终于让幻塔索斯感到不安——年轻稚嫩的神祇伸出手来,像抚摸那截断臂一样抚摸他的脸。奥涅伊洛斯仰起头,轻轻晃动,一枚棋子想要抖落身上尘埃,当然徒劳,他一下子就想起幻塔索斯折下父神的鲜花那一刻,她好像一只鸟儿,其实只要她想,就能远远飞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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