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公关 ABO要素 捏造过多 大型OOC爽文现场。

又在吊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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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痛至极限之后反而就感觉不到痛，难以入睡的夜晚其实早已稀松平常，卓治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看一下时间，显示着七点半，疲惫的身躯与干涩的双眼提醒着他需要继续休息的事实，心里压着事情，导致他这几天无论精神或身体都非常劳累，却依旧会准时在这时候醒过来。

有些抗议自己竟然被制约得如此严重，卓治叹了口气，还是爬下床想喝点水。

明明实际上就没有跟穆司阳盖同一条被子睡过多少次，在意起来之后，他现在就非常的不习惯。以前和穆司阳一起过夜的时候，他总是在第二天清晨的七点半就被穆司阳的手机闹钟吵醒，只能用被子蒙住头翻个身继续睡，当时的他会有些许烦恼，现在却只剩下无法适应。

那天回来之后他就翘了好几天班想要休息，然而没有了另外的体温他竟然睡都睡不着。多半是源于之前太过稳定的交往令Omega的神经产生了一定依赖性，才会戒断反应一样的不适，精神变得越来越差，就算好不容易睡着，醒来之后感觉到的也是更难过的折磨。之前看网上说抑郁症的症状就类似，早醒的清晨最难受，他倒不觉得自己是患病了，但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躺回床上也一点睡意都无，断断续续翻了一个小时依旧没办法找到梦野的入口，这种无奈的感觉让卓治没由来的生气。他下床去洗了把脸，想用冰水让自己冷静冷静，中途白市廷的消息又来了，与前几天的内容差不多，关心他的情况，问要不要他帮忙。店长的慷慨让他如沐春风是真的，这忙没法帮也是真的。他自认还是个理智的人，那晚流过泪了之后也还在一边四处打听确认传言的真实性，但能够找到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指向了他不希望的结果。

事不过三。已经三天了，再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担忧着实不好。明明那个玩玩而已的家伙又不是他，要受罪也轮不到他这个被害者，他和穆司阳已经完了，怎么能再因为这个让自己生不如死呢。

他要去上班，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从衣柜里找出他见穆司阳第一面的那晚他穿的衣服，就是要较这个劲，好好收拾好了自己以后他就出了门，还是那个迷人的卓治，再也不要当谁的恋人。唐佳乐见到他，知道他或许是和穆司阳出了一些事，试探着想要问一问，但卓治挥了挥手，让他不要再担心。还好开店之后，他的压抑立刻被店内该有的欢快气氛缓解很多，是决定要好好工作了吗？唐佳乐仍然还是担心，觉得今天卓治或许不想要助手，只好决定如果卓治不喊他他就不来，远一点稍微注意一下就好。

与客人喝了点酒聊了会儿天，卓治已全身心都投入了工作，果然所有都已经过去了。偷偷这么想着的时候，他还在庆幸自己情绪好得真快，然而没想到事情的转折也来得过分快速。

大概到了八点多，唐佳乐忽然过来一脸复杂地把卓治叫走了，说有他的指名，而且选了VIP座位，希望他单独去服务。是什么样的人会让唐佳乐都脸色这么难看？他倒是一点都不怕，仅仅有点微妙的预感。被带到VIP去之后卓治看到眼前的情形才稍微有了点底，周围都是电影里那种装扮的墨镜和白手套保镖，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太土了点……

他皱了皱眉，仍旧无所畏惧地穿过那排人墙，最后在那里等着他的人却是张有点陌生又隐约熟悉的面孔，与他差不多年岁的样子，侧颜细腻优雅，唇色鲜红眼中有光，右侧眼下一颗明晃晃的泪痣。想起来了。他警觉和恐惧一同袭来，在之前搜索某些东西的时候见过，这就是纪景梧。

这就是穆司阳的未婚夫。

“纪先生。”

感觉到纪景梧向他投来毫不掩饰的锐利目光，卓治选择了在他对面坐下来，这家伙显然不是来娱乐消费就是冲他而来的，他也不用再守着规矩坐到客人旁边。

“你是卓治？我来跟你说说穆司阳的事。”

“抱歉不认识。”

一听到是有关穆司阳，卓治难掩内心的悸动但还是口是心非地回嘴，拿起桌上的杯子要给自己倒杯水来矫饰。他这么急着否认，纪景梧也笑了，觉得他意外有趣，也没有揭穿他的意思，而是拿出了手机对着卓治拍了一张照片，连闪光灯都没有关。

“请你不要随便拍我们店的服务人员。”

这行为真的让他很反感，就是挑衅而已，像是要找人吵架似的直接跟他呛声。要是一般的客人大概就客诉了，但纪景梧不为所动，吵架不是他这一次来的目的。

“把你照片传给他看看，就知道你们到底认不认识了。”

这是故意讲给卓治听的话，如果不让他先放下那些故意浮在表面的戾气，那么他今天来也只是浪费时间——不过既然卓治不乐意先跟他走个玩笑话过场，那也就算了。Omega何苦为难Omega嘛，他将表情放平和，少爷气也收起来一点，还是把手机放了下来。

“算了。反正他现在命是不是保得住都成问题，应该也没时间看你的照片。”

他早就感觉到这人与穆司阳关系非同寻常，卓治现在的表现让纪景梧非常在意，看着他自己在那里生气让他有种得逞的快感，知道自己只要按照现在的节奏说下去，就可以拿到满意的答案。也果不其然，吊人胃口的话一抛出，立刻换来卓治有些动容的表情。见到他这样纪景梧便满意地向后靠，翘起了二郎腿，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已经明显激起卓治的好奇心。

“你说什么？”

虽然眼前这个人的话他知道不能全都相信，但果然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一点详细。纪景梧抛出的已知信息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仿佛穆司阳就要死了一样，说不在乎肯定是骗人的，至少……他还是想知道穆司阳的近况。

毕竟他们并非好好地协议分手，其实就是他单方面的放弃，虽然他不想面对，但又必须承认事实就是如此。不是因为感情淡了或生出了厌恶感而分开，卓治一直不想面对的是当下就立即后悔的心情，几度主动去联络想问个究竟，但实际上也无法接通电话，这让他更加不平衡，他可是被伤害的人，凭什么要他先让步？

但是，因为纪景梧的话，他现在再也没办法忽略自己担心穆司阳的心情，这才发觉当时一负面思考起来就没完没了，完全忽略了穆司阳是遭遇了什么意外的可能。可是想不到纪景梧来跟他讲这事到底是有什么用意，看着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卓治又莫名感到火大。

不过旁敲侧击至少比直接面对来得轻松。犹豫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敌不过自己真实的牵挂，他想知道穆司阳的近况，刻意像是不经意一般，侧过了脸。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这样，拐弯抹角如果发生在这两个人之间是会让两个人都非常烦恼的，直接摊牌比什么都好。

“我虽然没办法确认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告诉你，毕竟好像和你有关。”

“……他到底？”

Princes.明亮的灯光下，卓治的面容开始流淌一些温柔。

看到他这样反应，纪景梧稍微确定了自己对他们关系的猜测，不由得想笑这两个家伙想谈感情又不敢。他其实也没有很多想帮助穆司阳和卓治和好如初的想法，想做这些事情不过是因为有一半也牵扯到自己，所以他也不用过多表达他的主观。

“他昏迷了很久，醒了之后也被勒令不许出院，但是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说的梦话都在喊你，不是你有欠着他什么吧？”

“我想，或许跟你更有关系吧。”

有意无意把话说得意犹未尽，卓治心中还是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愧疚。明明心中很在乎的，却不愿意承认，这样的态度，不也是一样的在背叛他们的关系吗？

“哦？那就是我想多了，亏我还带了VIP病房通行卡，看来你也不需要了。”

纪景梧让自己带的随从给他倒水，喝得云淡风轻又胜券在握，转头又好像立刻想走，穿好外套最后看了卓治一眼，放他一个人在VIP座位那里沉默着，好久才恍恍惚惚地站起来。而那张通行卡，纪景梧并未拿走，他觉得鬼迷心窍，终究还是收了起来，藏在口袋的最深处。

下班之后走在回家路上，卓治不禁回忆起两人相遇的过程和交往时的细节。想到纪景梧说的不多却信息量非常足的几句话，他突然发现自己仿佛也并不那么了解穆司阳，甚至不仅是不了解，还连让两个人好好谈谈的机会都不给。

纪景梧讲话的不客气让卓治也才想到穆司阳的家庭环境问题，自己在并不寻常的家庭里长大，自然明白成长的艰辛，虽然并非一类状况，但穆司阳一定也缺少一些感情上的陪伴。在健全的家庭环境下成长的人，应该会理所当然懂各种情绪的内涵，因为只有人与人之间才会产生那些交流，但如果没有经历这种过程，当然就不会懂、更不会正常地表达。一个和家长无法直接对话，一个至今也没能和兄弟相处亲密，他和穆司阳，不都是这种人吗？

穆家大概也是令人窒息的环境吧。那完全是他无法想像的世界，甚至比他所遭遇过的还要难以想象，与其他人的婚事是被家长一手包办的强制行为，他就算要去怨，也不应该发泄到穆司阳的身上。虽然他们本来就是完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如果穆司阳不肯说，他也不会懂，甚至是他打从心底就拒绝了解。刻意划出界线的人是他，这一开始穆司阳就是知道的啊。

回想起交往的过程中，穆司阳其实一直有回应他的感情，用许多不轻易被察觉的方式维持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他要刻意忽略，甚至明显到只差一句“我喜欢你”的一些做法，他都不要承认，从潜意识里就否定了对方的付出，那个过分的人是他才对。

22

快天亮的时候卓治就又醒了，知道心里装着事，回笼觉是肯定睡不着，打开手机发现唐佳乐刚刚发了朋友圈，闺蜜居然还在线，他想了想那猫眼少年的快乐笑容，心中有些柔软，于是点开了对话框，想要与他说一说有关那张通行卡的事。将纪景梧跟他说的那些话转述给了唐佳乐，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唐佳乐很快就有了回音。

闺蜜是支持他想去看看就去的，只是说到这里才意识到纪景梧并未告诉自己具体是哪家医院。通行卡只是张通行卡，也没有印什么logo信息，情绪又跌落了。但唐佳乐下一条回复让他等一下，这又引起他的好奇。

搞不懂对方又想到什么，卓治就这样放空着。时间过得也不算慢，中间下床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又躺回了床上，体力基本上没有什么消耗，到了快午饭时间他也没有饿的实感，以为时间还早。提醒他也该按照生物钟填一下肚子的还是唐佳乐传来的新消息，觉得应该就是跟他讲一句回来了可以接着聊天了，卓治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打算回他一个表情包。

然而看到的新消息却让卓治眼前一亮。

乐：我去跟上次那些女孩子把话套出来啦！育青私立综合医院！你快去吧！！！

——育青私立综合医院。

卓治的眼睛里基本上就只剩下这几个字了。佳乐你好样的，以后绝对有什么好事都先想着你。卓治虽然还是没抑制住突然就从心底涌上来的悸动，但是这点放肆也只有几秒钟而已，他还是堂皇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已经没心思去管唐佳乐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看穿。

他不能再拖下去了，穆司阳或许还不知道他曾单方面放弃，他要在事情向更坏的情况发展之前让穆司阳明白他的心意、接受他的道歉。

打开地图app找了起来详细地址，直接叫了车，路上他就开始考虑要怎么开口。如果穆司阳还在睡，如果有别人在，他又要如何？要想的事太多了，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先生？您没事吧？”

正好赶上一个红灯，司机注意到了卓治的异样，关心地问了一句，倒是把还在沉思的卓治吓了一跳。

“不，没什么。”

“您是去看望病人？我听说那里医生非常厉害的，害，就是贵！是去看父母？”

“去看男朋友。”

这司机有些话多，倒也缓解了一些紧张情绪。很快到了目的地，卓治几乎是用跑的进了医院的大门。他今天算是特殊行动，所以穿得非常低调，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提高了警惕，一面装作普通的来看望病人，一面四处偷听，希望可以得到一些不知有没有用的情报。

私立医院不愧是私立医院，比公立医院要安静很多很多——大概花钱也是非常多的，来这里的人看起来也都家世显赫，至少也是土大款。卓治又开始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但清楚了这些之后，他反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倘若今天可以见到穆司阳，如果他给出的回答能够让卓治放心，那也算是他幸运；如果他确实只是玩玩而已，那也不算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了。

从大厅的指示牌那里找到VIP病房的楼层，卓治手握通行卡，也理所应当了一些。随着电梯显示板上楼层的升高，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快提到喉咙口，经过数度的调整呼吸，他才鼓起勇气从电梯间里走出去。

顺利刷卡进门，迎来的是洁净明亮的主服务台，以及安静做事的护士们，有隐约的消毒水味道。不愧是高档的私立医院，病房的装修都带些艺术感，电子设备也完整，楼道里很安静，根本没有什么人走动，对病人来说或许这样有利于休养，但时间久了之后还是有点微微的阴森感。抬头看到楼道对面的墙壁上是张贴医疗知识科普海报的橱窗，稍微看了看，也都是些乱七八糟听都没听过的病，搞不懂这种风格，卓治又皱了皱眉。

大概因为能够顺利进入，偶尔路过的护士也没把他当作鬼鬼祟祟的人，他从楼道最里面的病房开始看挂在外面的名牌。但穆司阳的名字一直不出现，他甚至开始觉得是纪景梧在耍他了……

突然有人喊住了他。

“卓治？你怎么找来这里？”

那声音都再令人想念不过，卓治立刻扭回头去。穆司阳的脸确实憔悴了许多。

时隔多日他再次与穆司阳相见的第一眼的印象就只有这样，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在心疼，左边胸口那里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把的难过。但是难受的心情冲到脑子里之后他又下意识地想硬压下去那种立刻抱紧穆司阳的冲动，这感觉折磨得要死，再加上现在这出乎意料的展开，除了噤口不言他想不到别的不要让气氛更糟糕的方法。

“如果是来看我的，那来我病房吧。”

还不知道卓治今天来的初衷，穆司阳认为是自己多日没有联系给他带来了担忧而有些愧疚地微微笑了笑，拉起了卓治的手，定在原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嗯……”

还是那种看久了就容易让他发抖的眼神，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卓治应了几声，这已经是他现在可以给出来最真心的表达。

“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要探望的话需要先预约刷卡才行。”

穆司阳倒也不是一定要有个答案，卓治沉默着也没追问。就这样牵着手，走过前台的时候卓治很心虚。这样亲密的样子不会被看到吗？他偷偷侧眼去看那边，意外的是大家都在低头做事，没有一个人在摸鱼注意到这边。

穆司阳的病房在楼道另一边的最里面，本来就已经够清静了，怎么还要往里面去。卓治想着自己真是搞不懂他，跟着他进了病房之后又被里面的布置吸引走了注意。这到底是病房还是酒店？到底还要不要人养病？有钱人的奢侈消遣真是某种意义上最可怕的事物，穆司阳去倒茶的时候还问卓治要不要喝咖啡这里有自带的咖啡机，他不自在地摆了摆手，看了眼那个给探视者准备的沙发，最后还是选择坐到床上去。

把自己和卓治的杯子都端了过来，穆司阳大概也是了解到了卓治的心思，知道他对这些矫揉造作的事情很讨厌，也没说什么，干脆也缩回了被窝里。

这些动作都做完后两个人就又陷入了沉默，气氛毫不意外地又陷入了尴尬。这不是卓治想要的展开，要怎么拉回他计划之中的谈话，又要怎么去跟穆司阳道这个连穆司阳自己都不明白哪里有过伤害的歉。

卓治咬着唇心里乱糟糟，最后还是一无所知的穆司阳先开了口。

“抱歉，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你讲——”

“你道什么歉啊。”

穆司阳的话还没说完，卓治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似的直接打断他的话，又急又快，一扭头对上穆司阳停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表情。他太急了，还想再解释，穆司阳就已经收起错愕的表情，别过头去，整个人都躺了下来，用被子掩盖住脸上不知怎样的情绪。

“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隔着被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寂寞，卓治又觉得自己被揪着一颗心，瞬间又变回了原来最初的柔软。其实他希望穆司阳能看着他，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眼中还有自己，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是不是能获得回应。

——看着我。

这么强硬的话在这种时候他不能说，也说不出来，也不敢强迫穆司阳一定要顺着他的意思。卓治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选择了一个其实更加大胆的做法。不如干脆一点，他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纠结了。

VIP病房能让卓治唯一感到满意的大概就是病床真的足够大，他悄悄地把鞋带解开，脱掉了鞋子，一声不吭地掀起了被子直接躺到了穆司阳旁边，在穆司阳惊讶地想发出疑惑以前，就找到了他的手轻轻握住，从身后把穆司阳抱住。

“门锁换了，电话关机，马上就要结婚。如果我现在这样抱你还不算是道德问题，那么你就告诉我，我应该怎样跟你道歉我对你有过那种过分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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